平地风波(五)(1/2)
作品:《出鞘》杨雨稀问道:“王爷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霍决道:“静观其变。”>
杨雨稀和赦僙来之前积了不少话要说,但在席停云面前终究留了几分,闲聊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正好家丁送热水来,霍决回屋沐浴,席停云不便回房,便留在客房里。奔波忙碌一天,总算留了些时间与他细细思考。>
今日发生了三件事——>
假那飞龙是那味辛,死了。>
阿裘下战书给况照,假的。>
那味辛尸体在半道,被劫。>
乍一看,第一件和第三件有所关联,第二件是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仔细思忖,锁琴山庄齐集南疆各大势力,旁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块地盘上造次。敢造次的,都是有心人。>
此外,还有两件事也颇耐人寻味。>
一是画姬与“武女子”之死。>
一是细腰公主的出现与消失与再“出现”。>
南疆风起云涌,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
席停云抬起右手食指中指,轻轻地揉着额头。这是方横斜每次遇到头痛问题时的习惯动作,他此时做来,竟也感到缓解之效,仿佛所有杂乱无章的事都被搓揉到一处,随着指尖打转,慢慢拉成一条线……>
他一惊坐直!>
隐隐的线将一日发生的事串联起来,竟渐渐让水下沉,露出石头的一角。>
那味辛死了,死无对证。那飞龙一口咬定他与朝廷勾结,行刺霍决出于双方合谋,加上自己离开京师和那味辛的易容术,朝廷已然被拖下水!之后,那味辛尸体在衙役手中被夺走,更佐证了那味辛身后另有黑手,且时刻关注着锁琴山庄的动静。>
这是其一,其二,阿裘挑战况照,粗看是一件极为荒唐的恶作剧,但往深里想,况照武功稀松,绝无可能是阿裘的对手。但不应战,况照从此之后将难以在江湖立足。霍决作为他的外甥,想保住舅舅的声誉和生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况照和阿裘比试之前打败阿裘!>
以阿裘的个性,只要收到战书,不管身在何处,一定千里赴约。那时,还有谁会在乎向况照约战的战书真假。>
所以不管阿裘的战书是真是假,若能赢得霍决在约战日之前公开向阿裘挑战,那么,那只幕后黑手的目的便达到了!>
……>
席停云想到这里,身上已是一身冷汗。>
若说那飞龙的一面之词还叫人将信将疑,那么假战书的得利者只有朝廷。要不是亲眼看到况照与霍决的关系并不亲近,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动用这种手段。>
门被轻轻推开。>
霍决披着外袍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滴了一路的水。>
“该你了。”他道。>
席停云收敛心神,起身笑了笑往外走,“有劳。”>
“你在想什么?”>
“想王爷什么时候洗好。”>
“你何不亲自看着。”霍决道,“跟班要伺候沐浴。”>
虽是大内总管,但席停云的确不曾伺候沐浴。自那日被方横斜从皇帝龙榻上拉起,他与皇帝之间便有了层看不见的隔阂,重用却不亲近。如沐浴这等私密之事,他一向站在门口候命。所以听霍决这般说,席停云微怔,随即点头道:“好。”>
霍决侧头看他,半晌才问:“你知道如何伺候沐浴吗?”>
席停云道:“添水递物?”>
霍决笑了笑。>
席停云晃了晃眼。恢复本来面目的霍决总能不经意得让人惊艳。>
进房,外屋竟还放着一桶干净的热水。>
霍决道:“你洗吧。”>
席停云道:“不敢在王妃屋内不敬!我去客房。”>
“不必,她从不介意这样的俗礼。”霍决主动关上门,站在木桶边上看他。>
席停云道:“我若是不洗,王爷会不会将我踢出门去?”>
霍决无意做选择,脱了外跑,捋袖道:“我帮你洗。”>
“不必!”席停云下意识后退半步,与霍决隔着木桶对望,“残败之躯,不敢有污王爷之眼。”>
“……”霍决放下袖子,轻声道,“水冷了容易着凉,你早些歇息。”>
“是。”席停云目送他进了里屋,脱掉鞋子上了床,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却始终不敢完全放心。沐浴穿着亵裤,到木桶里才将裤子脱掉,潦草地洗了洗,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起身穿了条外裤去倒水。回来时,挂在椅子背上的亵裤竟然干了。>
用内功烘干衣物非常人能及,里屋刚好有一个。>
他愣了愣,脸顿时红起来。>
翌日,衙门找上门,说尸体被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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