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狐假虎威(2/4)
作品:《川南侠隐传》那陶桂英就好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总是向外热情绽放。只是可惜……陶子望认定他妹妹是我所杀,但那天我俩明明在袁州城外只是一见面就分开……唉,也只怪我粗心大意,让她独自去回报叛徒的事情,这才,这才,但只相隔几日,难不成她真的就遭了不测?陶子望分明只是说他妹妹下落不明……
王兴会想着陶桂英不幸遇难,又感念她钟情于己,黑夜中暗暗垂泪。连天山上夜风呼呼,从窗棂逢里一个劲往屋里挤。他突然恍然大悟:对了,正是这副古寺佛光返乾坤,斑竹钟声回大地的窗花,这才有这一梦。唉,曦儿好心将我们相遇之地剪成窗花贴在这里,却没有想到令我睹物思人,想起了这一番无以挽回的境遇。
夜越深他的脑子就越清醒。当日辜鸿铭等人描述的刘南浦的形象忽然像映在他眼前。这位刘南浦前辈这样的本事,也得不到她夫人的谅解,可见人之在世,想要事事如意,也就十分为难了。
王兴会又想道:今日傍晚我们讨论窗花时,我心中并没有想起过陶桂英,但为什么会突然梦起?不对,窗花只是一个刻在我心里的影子,它只会折射出我内心深处的想法,今天是我和杨曦相识以来第一次同眠共枕,我本该高兴万分才是,但为什么一副喜庆的窗花却会引起我这一番噩梦?对了,所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看来,这还是因为我内心深处还有不安。
不安两个字一蹦出他脑海,他马上一丝一丝地将回忆聚拢起来:是了,这丝不安来源于易老伯,来源于易老伯一周前说过的一番话,更加确切地说,来源于更早些的易老伯的眼睛。
自从一回山踏进山门那一刻起,当时他便觉得哪里有一点点不对劲,但当时他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马上就将这一点点不对劲抛到脑后。一周前这个不对劲又曾经再次划过他的脑海,但他凝神追想了一会儿,仍是没有想到什么。此刻是第三次。不错,正是易老伯的眼睛里少了一丝什么,接连三次,他才锁定了心里这个不安的来源。
在王兴会的记忆中,不管经历什么样的挫折,面对什么样的困难,易老伯就像一个坚毅的长者,每次都能带领大家度过难关,不管是当虎娃火急火燎地要找某人拼命,还是杜刚一抹脑袋要找哪个山头借粮,都会在易老伯像掷地的生铁一样坚定的语气和紧盯着猎物一动不动的雄狮一样的眼神面前静下来,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然后听着他抽丝剥茧的剖析和有柳条一样明朗的对策,被他折服、听他安排,然后勇往直前,百战不殆。易老伯总是像一个智者,果敢勇毅,沉着冷静地化解带领大家战胜困难,克服不安,就像连天山上唯一的一棵参天楠木,庇护着身前这满山的翠竹。
但就是从王兴会进门的这一刻起,从易老伯热泪盈眶地认出他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捕捉到那一对像狮子和狼一样的眼光。哪怕是当王兴会一手抓着杜刚,一手抓着虎娃迈进聚义厅回头去找寻老爹的时候,易老伯的眼光也不曾和他接触。他的眼睛里少了一丝什么,又多了一丝什么,少的像是一丝灵气,一丝生气,烟火气;而多的,则像是一种失落,一种伤心,或者更可以说是一种心如死灰般的落寞。就像辜鸿铭说的当刘南浦的爱人自刎身亡后刘南浦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眼光里看不到光,看不到勇气,像一只夹了尾巴的獒犬!那都是以往不曾有的。
直到后来王兴会走进山洞那一刻,他才知道,从那时候起,易老伯就分明是在躲避什么。他也更加直白地体会到了刘南浦在那个暴雨之夜消失不见的无奈和像利刃放在心头一样的疼痛。
王兴会之所以一周前会去追想这个不安来源于哪里是因为当时发生在聚义厅的一件事。
这天他趁杨曦在准备过冬的棉衣的时候走去聚义厅,一进大厅就见杜刚气急败坏地把茶杯摔在了他脚下,说道:“你们都不要劝我,我姓杜的和长宁县水火不容,我一定要拿下县城,割下老匹夫头颅作夜壶,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王兴会不敢多问,他见虎娃也怒气冲冲地叉手站在厅前,只好转头向易老伯望去。老爹目光依旧未和他接触,却倍感伤心地低下头去。连易老伯都没有主意,王兴会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
王兴会几次没有插上话,等杜刚和虎娃走后,心中仍是老大诧异,不知不觉地走近当日和易老伯同住的那一间厢房面前。他见窗棱年画,都和他离开是一模一样,心中温情一动,举手轻轻地拍了拍门。里面轻轻问了句:“谁?”
王兴会连忙说:“是我。”
易老伯打开门来,说道:“兴会,果然是你,来来来,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王兴会和他同住一屋三年,和亲人没有区别。王兴会问道:“老伯,这些年你可都好?”易老伯眼中含泪,说:“好,好着呢?来,来,让我好好看看,好孩子,长高了,长成大人了!”
易老伯动情地说着。
王兴会握着他的手,和他讲述了这三年中发生的事情,又轻轻地问起山寨之事。易老伯擦擦眼角的泪花,和他讲了起来。
“自从你下山之后,我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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