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看着白衣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庄周？”

白衣人笑了笑，袍袖轻抬，指着苏起身后的虚空：“坐。”

苏起有些怀疑，但看着庄周意味深长的笑脸，还是向后坐下。只见天空中的云气竟在他的身下汇聚，软软地将他承托起来。

庄周微笑点头，也在空中盘膝坐下。举手投足之间，云雾缭绕，天边的浮云随着他的挥手而轻舞，如指臂使。

苏起有些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样神乎其技的事情，已经超脱了修行者的领域，更近似于仙！

“惊奇吗？实在没什么。”庄周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小世界。想要获得超出这个小世界的实力，首先要有足够的想象力。”

“这一切都是假的？包含牛神，还有我获得的传承功法，甚至全部小世界？”苏起问道。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梦蝶乎，蝶梦我乎？”庄周微笑着，向下方一指，“你看。”

苏起向下看往，只见广阔的海面上，逐渐浮现出一个宏大的黑影。两个人都在万仞高空，伸手即可摸到云彩，与海面的间隔不知有多远，但即使如此，那黑影却还是显得无比宏大。

忽然之间，黑影浮出水面，化为一座宏大的海岛。海岛飞快地向前飘往，又是片刻之后，海上忽然腾起两对翅膀，轰然拍打海面，转瞬之间化为一只巨鸟，两翼如垂天之云，振翅而飞，瞬息即逝。

“鲲鹏？”苏起惊奇道。

“我一直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会知道它的名字？”庄周问道，“这只是我梦中所见，世上人不该知道才对。”

“你梦中所见，却是我醒时所见。只不过现在，我却是在梦中。”苏起摇头苦笑。

“果然，你有些特别。怪不得从你进进小世界开端，我便很明确地感到到了你的存在。”庄周说道，“你给我的感到，就像是和这个小世界格格不进一般，我之前还有些费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想来，大概正是由于你的特别。”

“实在，你们所有人，都被自己的双眼蒙蔽了。你所看到的不必定就是真实，就像你的手臂。”

庄周看着苏起，微笑道。

“什么意思？”苏起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左臂，有些怀疑地问道。

庄周微笑着，右手在眼前轻轻一刷。一片白云从不远处轻轻飘来，附着在苏起的左臂上，片刻之后云气散往，苏起创造自己的左臂竟然恢复如初。

“这……这是……”苏起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虽说庄周是已经破九境的大修行者，但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以让别人断肢回生，这怎么想都已经脱离了修行者的领域。

“这是梦境，我无所不能。”庄周微笑道。

“可是，我完整感到不到这里和现实世界有什么差别。”苏起皱眉道。

“我说过了，这是小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样的。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懂得这句话，不过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确的。”庄周微笑道。

“我还是有些不明确，牛神和庖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庖丁解牛的事情，但为什么和我想象中的差别很大？”苏起问道。

“实在很简略，我创造了这个小世界，所以，这个小世界也会受到我的思想的影响。”庄周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所有想法，都会在这个小世界中涌现？”苏起惊奇道。

“没错。”庄周点点头，“实在，每个破九境封圣的修行者，都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构架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并且，将自己的神念留在其中。”

“每一个？可古往今来，破九境的修行者恐怕有上百个，难道存在着上百个小世界？”苏起惊奇道。

“不。”庄周摇了摇头，“你之前，进进过小世界么？”

“曾进过一次苏氏祖地，是一位七境老祖所建。”苏起将苏氏祖地的见闻简要讲述了一番。

庄周点点头：“嗯。七境修行者若想创造小世界，除了有特别的法门之外，还有付出极大的代价。若是破了九境，就不再需要这些代价。但即便如此，创造小世界还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情。”

“虽说是破九境飞升，但这其中也有差别。最普通的是羽化，诸如文王、管仲等人，再高一级是封圣，例如孔丘、商鞅等人，而最高级的封神，便只有老子一人而已。”

“创造小世界的法门，以后你自然会知晓，现在我不便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仙、圣、神固然都有创造小世界的资格，但三者所创造出的小世界是完整不同的。”

“封圣者创造的小世界，比羽化者创造的小世界更加真实，但却不能完整以封圣者的意志为转移，有时候，一些埋伏在脑海中的想法，会影响小世界的运转。”

庄周轻轻一挥衣袖，下方的云雾忽然散开，刚才的汪洋大海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沃野。沃野之上，依稀可见一个小村。

“事实上，所有的小世界几乎都被封圣者用来验证自己的理念。比如在孔子的小世界中，还是以礼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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