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啊，就是找你懂得一些情况。”大妈接着一杯水，放在钟磊跟前，“要茶吗？”

“既然被请喝茶了，那就来点吧。”钟磊挤出一点笑脸。

大妈和气地一笑，眼力深得让钟磊根本看不到底，仅仅是这眼力就让钟磊知道，凭他的经验想跟大妈斗，是鸡蛋碰石头。

“坦率从宽，牢底坐穿……”尤游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刚刚毕业吧？”大妈把一小袋茶放进一次性水杯里，水面不见白气，可知并不是很热，这茶根本就泡不开。

“还没。”

大妈这时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膏药贴一样的东西，示意钟磊把手段伸过来。钟磊照做，然后那大妈便将那药贴一样东西仔细地贴在钟磊的手段上。

贴完，大妈接着问：“今年退伍的？”

“你们……都知道了……”

“老诚实实答复问题。”

“是。”

“家是在青江吗？”

“对呀。”

“父母呢？叫什么？”

“我爸叫钟遹骏，我妈叫马维芳。”

“你现在在花州市兰溪区百乐花园小区租房住，是吗？”

“是。”钟磊老诚实实地点头，随即眼睛一瞟，看见了对面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上红灯闪耀，知道是在录像。他又好奇地看着一眼贴在自己手段上的药贴。后来钟磊才知道，那是脉搏传感器，此刻在隔壁的房间里，另有技巧员正盯电脑屏幕上他的脉搏波纹；而大妈刚才的问话，却是在建立一个测谎的基准线——人在撒谎时的心跳和平常不一样。

那大妈也顺着钟磊的眼力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别紧张了，这里要是不安全，就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处所了？”

“哦……那核弹爆炸了，这里有避难所吗？”

大妈一脸严正：“你挺皮的啊！”

钟磊：“不不，我只是……你不说我没关系张嘛……我开句玩笑，我就不紧张了。”

“认识许向恒吗？”大妈忽然问道。

“谁？”钟磊诧异地反问，这个“许向恒”，他实打实没有听闻过，“不知道，不认识。”

隔壁房间里，电脑屏幕上脉搏跳动波纹并无异样的跳动。

大妈牢牢地盯着他：“不知道说一遍就可以了。”

“哦……不知道。真的……”后面第二个“不知道”被钟磊吞在肚子里。

“真的不知道？”却又被大妈说了出来。

钟磊：“对，真的不知道。我没听说过。”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不……不知道。”钟磊摇头。

隔壁房间里，电脑屏幕上脉搏跳动波纹有了一些异常，不过不明显。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知道吗，一个真的不知道的人会慌，慌得厉害，但你一点都不慌。”

“不，我慌，我紧张，是你让我不紧张的。”

大妈盯着他，不说话。

钟磊被她刀子般的眼力盯得浑身如针扎一般难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被你们带来……”

“你和许向恒是什么时间认识的？”

“啊？”钟磊一片茫然地和大妈对视，苦笑一声，“你们弄错了，他是谁？我不认识。真的。”

隔壁房间里，电脑屏幕上脉搏跳动波纹毫无大幅波动，一如正常。

大妈盯了钟磊一会儿，忽道：“把茶喝了吧，诚实坐这儿别动。”说罢，走了出往。

大妈来到隔壁，技巧员向他摇头。大妈旋即回来：“走吧。会有人送你出往的。”

钟磊原想着会问自己几个关于《初恋乐园》的问题，哪知一个没有！

“呃……我不用签字什么的？”

那大妈一笑：“我们就是来请你喝喝茶的。茶好喝吗？”

“不好喝。”

隔壁房间里，电脑屏幕上的脉搏跳动波纹幅度有些增大，不过这和人体运动也有关系，阐明不了什么。技巧员起身，结束吸收信号。

“那下次不要来了。把膏药撕下来放茶几上。”大妈说。

钟磊撕下药贴，方才看见药贴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突出，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

出门之后有一个便衣带着他出门。钟磊见这里就是一栋极其普通的苏式办公楼建筑，老屋子，房龄至少几十年。

出了一道小铁门，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一个陌生的便衣将手机交还给他，同时说道：“电脑自己能搬回往吗？”

“能啊。”

“咣！”铁门在钟磊眼前封闭了。

间隔钟磊被带走不到一个小时，办公室里惊魂未定，猜测纷纷的时候，同事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钟磊抱着电脑主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陆震起首先跳起来：“钟磊钟磊……怎么回事啊？”

许蓉蓉笑脸满面，强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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